在第一天的下午, 我去了 Anne Frank Museum。Anne Frank 是一個猶太裔小女孩, 本來有幸福美滿家庭, 享受着全人發展 (講真的她在戰前的閒餘活動可能比現在香港就學的小孩更多姿多采,而且生活的顏色更燦爛)。可是,自從德國納粹政權上台,對猶太人的逼害逐漸浮面的時候,她們舉家就得逃往荷蘭。當德軍佔領荷蘭的時候她們一家人就要藏匿起來,可是最終還是被揭發。她們被運到集中營去,後來在德軍戰敗投訴前幾天,這位女孩就去世了。後來她的日記被親人發現,出版成我們後人所認知的"The Diary of a Young Girl" (或 "The Diary of Anne Frank")
我知道大家較為熟識的相關景點是位於荷蘭安妮.法蘭克之家。而在柏林的市中心,也有一家關於 Anne Frank 的博物館。這家博物館並不算大,裡面主要展出 Anne Frank 的生平和當時德軍政策的時序對比,可以看見受壓迫的族群的生活隨着德軍的壓逼日益加深下的推移轉變。裡面也有一些現今來自世界各地的小朋友講述種族歧視為何不對的 video,也有他們自己小故事的分享。雖然用的科技手法並不是重點,但我只記得裡面有點迷霧電子感的設計。
博物館路徑一開始有一段 video,當中有句話讓我印象非常深刻︰「People by nature want to kill, (to) destroy」。雖然我很不想承認這段話,畢竟如果把這句話把跟你朝夕共對的人連在一起的話,想一想也覺得毛骨悚然。可是再看看現在恐怖份子多愛用最激烈的殺人手段,這句話也真的,有它的道理。
隨着看的展館或其他博物館數量越來越多的時候,我只能說,在回看一些災難動盪的時期,可以發現人性的黑暗,也可以發現人的善良光明;只是當你看得越多的時候,會發現那些黑暗比想像中邪惡可怕(就覺得,正常人的心真的會被扭曲成這樣嗎?)
接着我就去了 Berlin Wall 一些遺落下來的遺址,和附近的一個相關的博物館。因為我是直接 Google map 搜尋柏林圍牆的位置,位於Anne Frank Museum 西北面的 Bernauer Str. ,所以我不確定跟平常大家去的遺址是否完全相同,比如說牆上的字,圖案之類。那個遺址原本是一個墳墓,當年要建圍牆的時候,墳墓被強行收回;後來拆除圍牆後墓地管理人本來想要回那片土地,可是經商討後就還是用作紀念碑。(要是我是可以作主的人,我應該覺得兩難;畢竟Bernauer Str. 這街道很重要,但原本的墳墓本來就是先人之地。)
在對面馬路的 Berlin Wall Museum 介紹了柏林何時被分為東、西柏林,兩地連繫如何由暢通無礙到完全隔絕。當時因為太多人去西柏林那邊工作營商,東柏林這邊沒什麼工作生產,全都要從西邊進口,經濟發展遠輸西邊;蘇聯政府受不了人民過度依賴西柏林,加上越來越多人往西邊跑,於是就突然之間封了東西邊。當時Bernauer Str.附近有連接東西邊的地鐵,還因此而實施管制。
聽起來好像偶像劇,但不是 |
在博物館裡面,大家可以看到當中也有不少人協助在東柏林的人穿過圍牆脫離蘇聯的管制,幫忙協助的人更包括知名運動員;雖然後來 Charlie checkpoint museum 也有提及更多奇異的逃脫方法。在當時東德經濟不算糟,甚至還不錯的時候,還是有些人不惜生命想要逃離,就為那口自由的空氣。我想一些香港人也無法理解吧。
博物館當中有一部份提到在圍牆的士兵會如何對待東邊想逃離的人。想當然爾, 他們被訓練要見一個殺一個, 不然就有嚴厲懲罰。因此, 很多士兵都祈求今天不要有人逃跑, 畢竟每天都要殺人也很可怕, 而且如果逃跑的人還包括他們的朋友也兩難。有士兵選擇只射腳 (就是所謂在面對職責跟正義的衝突時, 你是有跟隨良心的做法); 當然, 也有士兵毫不客氣就射殺逃跑者, 而且還從心底認同蘇聯對待逃亡者的做法。事實上, 一開始的柏林圍牆也沒我們想像那麼高, 只是後來逃跑的人越來越多, 蘇聯就用更堅硬的物料把牆建得更高, 甚至還多建另外的圍柵或牆之餘再通電, 就攞明不讓你離開就是了。
那不能去西方, 當時的東柏林人民去哪裡渡假呢? 根據我後來去的東德博物館所述, 他們主要去像捷克, 匈牙利, 奥地利等東歐旅遊勝地。當然也有人試圖以渡假旅遊為名用迂迴的路線脫離蘇聯統治, 可是蘇聯在很多地方都有很強的監控, 所以也不容易。
這個不是在德國拍的,而且奧斯威辛集中營也不在德國 |
導遊一開始跟我們強調, 現在人們常常把 concentration camp (集中營) 跟 death camp (毒氣營)混為一談, 分別就是集中營除了被毒氣毒死以外, 至少還有被指派做苦活的生路。雖然這不代表說生路很好走, 但導遊的意思是最少有一條生路。
而且導遊把兩者的分別講清楚的另一個原因, 是因為集中營人們死亡的主因不是毒氣, 而是疾病和營養不良。在惡劣擠逼的居住環境, 無日無之的苦活, 沒有充份的飲食, 誰才不會有以上的問題。也因此, 很多被困在集中營的人被救出的時候, 救援人員都被他們的瘦骨嶙峋嚇倒。也有營內的人被壓逼得不敢相信任何人, 連救援人員來到時也把他們拒之門外。
那個集中營除了囚困猶太人或其他被納粹排斥的人外, 也會槍擊處決來自蘇聯的士兵 (因為希特拉也恨共產主義)。因為槍斃次數太多連自己士兵神經也受不了, 所以槍決現場的設計讓士兵看不見被槍擊對象倒下的樣子, 而且土地越掘越低以免屍體堆得顯眼地高。這分明是把人性中最後一點善良也要也它活活捂死。本來我還想說湮滅人性, 可是後來想, 到底人性本善, 還是人本性就是熱衷摧毀, 只是我們用種種方法制約住而已。
在傍晚回到柏林市中心後, 我去了 DDR Museum 東德博物館 (提醒大家: Berlin pass 不包括這家博物館喔, 雖然我也不清楚其他類似通行證是否包括這博物館。這個博物館的氣氛其實比較輕鬆。至少在東西德分開初期, 東德的人民還算安居樂業。
只是在蘇聯這種 command economy 裡面, 市場交易運作的效率也如一般人認知中低。例如說, 他們的火車券在一台機器中很易拿到, 不用付原本的票價。當局就想了一招,就是售票機投入硬幣時會發出很大的聲響,設計到可以見到上一手有沒有給錢;沒給錢的人會很易被他人辨認出來,當局就指望透過互相監察確保大家守規。可是, 這個時代, 聲譽的價值太低了。你不說, 我不說, 誰知道? 就算不用博奕論, 我想大家都猜到不論是聰明的選擇或是兩人一起選的話, 都是互相掩護才合理吧。
此外,以前東德的小孩常常在練習丟球。原來啊,是政府為了讓小孩隨時丟手榴彈。然後也有童話故事講述小孩在自由的生活下感覺很空虛,在跟其他小孩過着團體生活下領略到人生的意義,群體帶來富足。在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我都不禁心想,這甚麼鬼故事啊?
議會也只是舉手機器 |
東德博物館裡面還有很多東德人民生活的剪影,會讓參觀的人看到不只是很嚴肅的冷戰時期箭拔弩張的氛圍,而且是開放的西邊以外東德那邊人民的日常,那種細微的瑣碎感我個人很喜歡看。
接下來我就去了位於腓得烈大街(Friedrichstraße,我一直都誤稱它為友誼大道)上的查理檢查哨,就是蘇聯跟美國管控範圍的交界位置,就是東西德人民想過去對方時要經過的檢查點。因為這裡不完全是難以跨越的石牆,所以早期很多東德的人試圖從這裡逃過去西邊。但也因為這裡視線不被阻隔,所以也有一些時候是士兵看着對面有悲劇發生,卻又無法阻止。例如說,有東邊的人想逃來,被蘇聯士兵擊打得奄奄一息,只差幾步就到西邊之時,在哨站的士兵因為不能惹事而不能過界救人。這就是1962年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哨崗附近還有一個博物館,也是講柏林圍牆建立後大家如何積極地逃離這片沒有自由的地方。在看介紹的時候,我只能說,當時想要逃的人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像挖地道已經是非常普通的招數,甚至有人自製飛機、用降落傘,不管安危也只為獲得自由。裡面有幾層樓的展館,看完之後你會覺得他們為了自由,就算當時的生活不算差,也要勇敢的為自己爭取(甚至已經很不顧一切吧)。我想很多香港人無法理解這種追求更高層次價值的心態吧,就是到了世界盡頭都係搵食至上,更不要講為了原則而捨棄利益,不過這也算是人之常情吧。
翌日,我去了猶太人博物館。底下那層主要是講在二戰期間他們如何偷生。有人間悲劇,也有善良曙光;故事情節跟前面相關博物館相似。從頂樓開始看下來,是這個種族發展的歷程,他自己的文化、文字等等(我只能說他們的文字好難學)。對猶太這個種族有興趣的人一定要來看,但請多留一點時間來看,因為發展歷史那邊好長;我當時時間有限,所以只能快速略過。
歐州之旅的描述也是時候完結了。本來還有半天 Frankfurt 和半天 Paris,可是營養價值真的太低了,所以就略過吧。下一集就是重頭戲,「我在Manchester的生存之道」哦。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