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完成的旅程 The Unfinished Journey #23 Eurail night train (Sargans --Vienna)

來到新一集未完成的旅程

這一集我們走結合記事與實用路線, 集中介紹坐歐洲夜行火車 night train 的經歷。

片頭曲： 一個人的行李 Luggage of mine / 戴佩妮 Penny Tai
一個人出發，就帶一個人的行李, 千萬不要帶過多的行李上火車，尤其大家是在坐擠逼的歐洲夜行火車之時。

上一次我們說到由瑞士 Sargans 坐夜間火車到奧地利首都 Vienna。我說啊, 坐最便宜的臥位實在是很像歷險的行為。為什麼我這麼說呢?

首先呢, 那列夜行列車是從蘇黎世出發, Sargans 只算是中途停車站, 火車頂多停個五至十分鐘, 而且因為是少人使用的中途站, 車站月台也沒有職員指引迷途的小羔羊, 啊不, 是迷途的乘客。問題是, 過夜火車車卡編號排序有點混亂, 如果你站在月台車尾位置, 你該上的車廂卻在車頭, 走完整段月台可是要花上一些時間呢! 而且如果乘客心情過於亢奮, 走完整個月台都找不到自已的車廂的話, 難道他又要再走一次月台, 而且不保證這次會找到?

(題外話: 在我去過歐洲大部份的火車月台下一班車顯示屏幕中, 其實是會講每卡車廂停在月台哪個位置, 例如第一車卡停在月台中間 D part 位置。可是我想這個顯示屏幕不太適合過於懶惰或笨拙的旅客閱讀吧)

插曲: 點水 Skimming water / 楊丞琳 Rainie Yang「我太懶惰玩不贏心理遊戲
我大可繼續對你好 不介意蜻蜓點水般的打擾  雖然你明明停靠那麼久」
(等一下, 請問這輛夜行火車有"停靠那麼久"嗎?)

剛剛找不到車卡這個尷尬的局面, 正巧被主持人我遇上了。那我怎麽做呢? 在這裡我要教大家, 就是先隨便上一卡火車, 然後找票務員幫你找臥鋪位置 (等一下, 正常人都會這樣做吧, 這還需要特別教嗎?) 可是有些人可能過於堅持自己找而在最後一刻才求助, 導致不必要的精神耗損啊!

啊 By the way 夜行火車一定要先訂位 (even if you have the pass), 驗票員在這類火車會 check 得特別嚴, 平常只查車票或火車通行證, 可是夜行火車驗票員還會查護照和預約券。不訂票, 可是會被遺棄在火車站喔 (而且 Sargans 車站長得過於中途站, 不適宜過夜喔)

說起火車臥鋪, 在我坐的那種車卡中, 每一車卡裡面都被分為多間小房間, 每個小房間裡有兩個三層臥鋪, 一共六個臥鋪。請留意它是叫臥鋪, 並不是叫床。大家可以想像單層火車還要分三層的話, 每層的空間會有多窄? 而且如果是單身旅客, 只有一個臥位, 所有行李都要擠在上面。那個位置連人都快裝不下了, 更不要說你的大背包或什麼怎麼裝得下。如果是單身上路的話, 請不帶過多的行李, 因為真的沒位置放啊

另外, 就我記憶中, 車廂裡面是沒有枕頭, 也沒有被鋪 (不然你以為你在住酒店或旅舍嗎?), 不過這也變相為大家提供更多珍貴的空間。反正大背包也可以拿來當枕頭, 羽絨或大衣也可以當被蓋, 只要你的創意想得到, 什麼也可以試試看啦!

插曲: 也可以 Might as well  / 閻奕格 Janice Yan
(等一下, 這個時候唱"就算你想放棄也可以" 不會過於跳 tone 嗎?)
沒有啦, 就寢時總要聽一些讓心靈平靜的音樂啊!

可是在睡之前, 大家要檢查好大家財物是否收妥在安全位置, 尤其如果像我一樣睡在最高層, 細小財物很容易掉到不知到哪裡。而且車廂裡缺乏光線 (我都懷疑車廂裡面有多少年的歷史), 加上地上已經放滿其他人的行李導致地形複雜, 所以真的掉東西到地上的話, 並不好找。

當時我的車廂房間裡面, 其餘五個位置裡面都是一家人, 而且他們早在起點站 Zurich 上了車, 他們早已關燈就寢 (蘇黎世離Sargans 約一小時火車車程)。我想他們當時在咒罵着絕無僅有地在中途站上車的人吧 (就是我)。而且我還要位處最高那一層, 我一舉一動全世界都會聽到。

我一上車, 發現同房是一家人的時候 (應該說整個房間只有我是外人時), 我突然有個很瘋狂的想像: 他們會不會是犯罪集團假扮一家人? 會不會在我睡着之後把我敲暈, 偷完我所有財物之後再把我丟在不知道哪裡? (只差在沒有想像被扒光衣服吧, 但畫面人類不宜, 還是不要想像好了)。其實是我想太多啦, 那家人的婆婆跟年青女生人蠻好的, 幫我關燈啊甚麼甚麼的。

在歐洲火車上睡覺的感覺怎樣? 有浪漫異國情緣的感覺嗎? 答案是: 如果你還有空間想到浪漫的話, 因為大家都在睡覺,沒有人睡不著。而且(最便宜票的)夜行火車設計的本意充其量就是讓你有空間可以躺而已, 連舒適的睡眠也稱不上, 更不要有讓你作出浪漫幻想的空間吧。

插曲: 少女的祈禱 Make a wish / 王心凌 Cyndi Wang
"EH OH 幻想舞動着美好
EH OH 現實卻急得跳腳
EH OH 這愛神丘比特 太愛開玩笑"
(等一下, 所以少女的幻想是在夜行火車上獲得異地情緣嗎? 千萬不要有這種錯誤的期待喔)
不是應該問真的要睡的時候播快歌是甚麼意思嗎?

在火車睡, 其實要睡着不難。火車駕駛到一半會突然放慢, 慢到:

「是又有中途站可以停嗎?」
「可是我們房間臥位已經滿了」
「有人要下車嗎？」
「噢，車又開了」

這樣的對話重覆一兩次, 再配上外面柔和淡淡橙黃燈光, 映照着從高處往下看車窗外那延綿不段的路軌的景色。一路搖着晃着, 我開始在想: 如果火車走到一半突然故障, 全部人要下車的話, 外面會是荒山野嶺嗎? 如果我被遺落在這裡, 我會怎樣做呢?

(等一下, 這樣一直胡思亂想, 會睡得着嗎?) 可是, 我真的就這樣想着想着, 就睡著了。也許是我本來就很累吧, 可是火車的速度跟搖晃感實在很適合睡眠啦。

到了清晨六點的時候, 有職員進來提醒我要下車, 因為已經到了 Vienna 了。我想房內其他正在睡的乘客現在應該很想毆打我吧, 因為 Vienna 其實也是中途站。真正的終點是匈牙利首都布達佩斯。如果我沒有出現, 他們這家人應該可以從蘇黎世開始睡得很好吧。

所以, 職員就叫我趕快下車, 連上廁所的機會也沒有 （結果我在 Vienna Main HBF 主要火車站刷牙, 不確定這樣是不是很奇怪或不道德, 但反正給了錢進廁所嘛。）

不過歐洲夜行火車有個好福利, 就是免費送早餐。早餐有一個預先包裝的牛角包跟紙盒橙汁, 已經是我整場歐洲之旅2015 部份最豐盛的一頓早餐之一了，因為我平常早餐都在吃在英國裡吃不完的餅乾。Again, 我是在火車站裡面把東西吃完才出發, 因為清晨六點多實在過早啦, 出去也沒什麼好做。

到這邊我們來總結一下,甚麼東西會導致你坐歐洲夜行火車的冒險程度增加:
一, 你單身上路
二, 你在一個不熱門的中途站上火車
三, 你的臥鋪位於最高那一層
四, 同一個房間其他人都認識的
五, 你在平日正常睡眠時間內要在中途站下車。
(還有嗎?)

單身坐夜行火車旅遊聽起來是很浪漫刺激的概念。它的優點是讓你不用過於浪費旅程時間在交通上面。(而且喜歡跟陌生人共眠一室的話, 車廂空間之小, 是足以讓大家感到非常親密喔)

但如果你問我下次還要不要採取這種旅行方式, 我會覺得坐夜行火車太多現實的細節, 像上廁所啊, 財物啊, 刷牙等等都會很麻煩。我會想說, 何苦不讓自己的人生放慢, 舒適自在一點呢? Simplicity is beauty。 人生已經夠苦夠匆匆了。

片尾曲: 單身  ≠ 失戀 Single unequals lovelorn / 孫盛希 Shishi Sun

單身是不一定等於失戀, 但單身坐夜行火車, 卻等於萬事要更小心啊 (單身旅行本來有很多事要小心啊)
是啊, 安全最重要啊 (怎麼主持人走要長輩路線起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