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3月29日 星期日

未完成的旅程 The Unfinished Journey #36 紐約 New York(2019.6.28 - 2019.7.1)

時隔大半年我才開始動手寫去年六月底去紐約的三日遊經歷,一方面因為本人懶惰,另一方面這次紐約之旅緣起於跟前任老闆出席位於華盛頓某場會議後順便遊覽紐約,會議前夕的工作繁重也使我整個旅程中大部分時間都處於心不存焉的狀態。

本來我想就此作罷,讓這次美國之旅湮沒在舊手機的照片海中。可是 2020年起新冠(武漢)肺炎疫情在世界各地肆虐,特別紐約州此刻已經逾五萬人確診,死亡人數超過700宗(連結),而且紐約醫療資源緊逼的新聞不絕於耳。一方面我作為緣份的信徒覺得應該要寫點什麼去記錄這一次的旅程;另一方面以目前世界各地的情況 #Stayathome 才是明智之舉,下次去紐約亦不知何時,所以還是把握當下,把我在紐約市中發生過的趣事記錄下來吧。只是跟過往一樣,這篇遊記依舊以瑣事、無用資訊為主;絕不構成有用旅遊資訊。

片頭曲︰皇后區的皇后 Queen of Queens / 葛仲珊 Miss Ko

紅圈處為我在紐約三天住宿的所在區域 Astoria
地圖來源︰ontheworldmap.com
New York City 可以分為以下幾個大區︰Manhattan 曼哈頓(紙醉金迷,不必多言)、Brooklyn 布魯克林(本人幼時明珠台常播的影集 Everybody Hates Chris 的背景就在這裡)、Queens 皇后區(起初唯一認知僅限於皇后區的皇后),還有 Bronx、Staten Island 兩區。當然 New Jersey 一邊亦有一些旅遊景點,我在紐約內遇過的旅人中有些家庭便暫住在 New Jersey 之中。

如果你只有三天的時間遊歷紐約,大部分重點景點都集中於 Manhattan 曼哈頓南岸,其他大區雖各有特色,但終歸缺乏代表性。所以 budget 許可的話一般旅客都住在 Manhattan 以節省交通時間。只是我作為省錢成癮症重度患者,加上長年習慣溫哥華小而美的 downtown 忘記了紐約市的規模,因此當初選擇住宿的時候選擇一家位於 Astoria 的 Airbnb 住宿。

Astoria storia 一隅 — 已經是整個小區比較繁忙的街口

總括而言,Astoria 的印象給我的印象溫和諄厚,既不像〈皇后區的皇后〉般暴烈如火,也不像 Manhattan 般車水馬龍。可是不得不說,當時正值炎炎夏日,每次從住宿處步行十分鐘到 Subway 地鐡站,最少20分鐘才抵達曼哈頓島,穿梭曼哈頓島之間亦頗為費時。而且來往 Astoria 與 Manhattan 列車班次最少每十分鐘一班,交通說不上方便。


Airbnb 住宿與我的小劇場

這就是我的住宿,看起來像紐約市會出現的房屋嗎?

這次 Airbnb 的 hosts 是一對來自巴西的兄弟(我們且稱他們分別為 I 跟 Y)……還有 I 的女朋友。
旅遊安全情境題 1︰假設出發前你得知這次提供住宿的主人是一對兄弟,結果你來到住宿處在門外等了半小時後,開門的是一名陌生女子,你的第一反應是︰
A. 我弄錯住宿地址嗎?不對啊我出發前 Google map 得很清楚啊,zip code 也沒錯啊。
B. 屋主真實身份跟網上所稱不符,或許圖謀不軌,須多加提防。
C. 不是說好類似《越界》支線異父異母兄弟 CP 的劇情會上演嗎?這個女生又是誰?
D. 以上皆是

插曲︰越界 Crossing the Line / 李振源 Yuan Li 
(等一下,你確定 I 跟 Y 兄弟知道你在描述住宿時放這首歌後,以後不會封殺你再訂他們的住宿嗎?) 

雖然本人「看戲不嫌事大」的人格選擇了 C,但我不足一秒後便想到了選項 B 所描述的問題。開門的女生說她是 I 的女朋友,I 跟 Y 半個小時後便會回來。結果我等到 I 跟 Y 回來後證實了 I女朋友的說法後才安心出門,當然另一方面入住時正值中午天氣炎熱,此時出去亦無甚益處。在此奉勸大家出門在外要多注意安全,在有浪漫幻想之餘亦要注意選項A、B所提及的安全問題


結果入住後第二天,這對兄弟的堂/表弟 R 也前來借宿幾天。
旅遊安全情境題 2︰你住宿的 Airbnb 接連出現你不預期他們會出現的人物,此時你的第一反應是︰
A. 這個屋子連同我便有五個人在,會不會擁擠了一些?
B. 這四個人會不會是一個犯罪集團,謀劃對我不利的事情?
C. 這四個人的感情關係到底……算了,反正不關我的事。
D. 以上皆是

看到這裡,我想大家的反應應該是「多心的 B人格根本不適合自己住 Airbnb」吧。
不過我當初選住宿的時候有好好閱讀住宿的評價,都已經累積了這麼多好的口碑沒事應該不會殺雞取卵親手將它毀之一旦吧,所以後來便放下心來(當然財物之類依舊跟身)。


一起來吃布朗尼

因為這次旅程完全沒有規劃,我當時的 to-do list 只有一件︰去找位於曼哈頓 Chelsea Market 的 Fat Witch brownie 來吃,原因是我當時看的 Youtuber 推介過(推介影片連結,官網連結)。結果我 Day 1 就先出發去專門店。

最左邊是白朱古力味,中間原味,右邊為抹茶味
Youtuber 片段中介紹的是一般大小,可以切成四份分食的那種。我買的是所謂 Baby Witch size,一人吃一個也不為過的那種。

這家 brownie 之所以備受推介自有其長處,濃纖合宜,乃為本次旅程難以忘懷之一處。我買的口味偏向大路安全,但於我而言已是相當好吃。如果在這三款口味排行的話,原味最佳、白朱古力次之,抹茶不俗但相對其他抹茶甜品而言不算出彩。本來想多買買一些來當作手信,結果接下來的兩天已經將買來的布朗尼吃了一大半。在最後一天本來想要趁店舖關門前再買一些,結果幾乎要關門了。

插曲︰曾經太年輕 Once Too Young / 藍又時 Shadya Lan
「曾經太過年輕  卻絕對真心
我給的愛始終任性  不懂花開只一次的愛情」
好在 Day 1 把握了機會先去吃了一遍,有些事情一旦錯過了,或許就沒有下一次機會了。

在疫情下目前 Fat Witch 在紐約的門店關閉,美國國內的 delivery shipping service 依然運作,希望疫情過後這家 brownie 依舊屹立不倒,這樣我才有好口福啊。

話說在我舊同學的同事引薦下看完電視劇《甄嬛傳》後,
看到「煎餅」二字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飾演皇上的演員陳建斌(到底看過了多少《甄嬛傳》的討論)

災難以後…

Day 1 的傍晚(大約七、八點之類的時候)我參加了一個世貿中心 World Trade Center 附近的 Walking tour,主要講的是在2001年美國 911恐襲事件後當時的人如何反應,還有事後重建時紐約人堅強的態度。具體的內容我當下已經忘得七七八八,但我記得導遊強調紐約人堅強硬朗的特質。

現在下筆時才發現美國 911恐襲事件將近 20 周年,這20年間世界上發生的天災人禍好像從來沒有間斷過。特別是這次疫情除了是對醫療的危機以外,同時也是人民信心的危機,尤其紐約市內醫療資源不足的消息一直不徑而走。而且美國跟加拿大的邊境也是繼紐約恐襲之後第一次關閉。我想現在紐約的人們,或許也面臨着像近20年的恐懼?而且這次面臨的是一場持續不知多長時間的戰爭?

9/11 Memorial Pools,上面印有恐襲下死者名字,
瀑布用意代表生命的逝去不可復元。
瀑布聲同時隔絕市內煩囂的聲音,使這個空間肅穆平靜
不論如何,希望紐約人能同樣發揮堅強硬朗精神,世界人們同樣盡早回復平靜安樂。


Walking Tour 在導遊間有口皆碑(?)的華人餐廳

在 Walking tour 的下半段,導遊帶我們前往連接曼哈頓與布魯克林的 Brooklyn Bridge 布魯克林大橋。但是本人當時正值肚餓狀態完全無心聽導賞。
連我的手機都餓得抖了起來(?)
在步行團結結束後,導遊推薦了一家位於唐人街的中式餐廳,主打茶樓菜式。於是我跟同行的南亞裔母子、來自澳洲的老師跟一個路人(?)便前往用饍。在第二天的步行團中,另一個導遊異口同聲地推薦了這家餐廳。

就是箭嘴指着,位處 basement 的那一家
看不清嗎?那太好了,我可不想被餐廳跟導賞團封殺(欸)
我們點了一堆菜式,炸蛋捲、雲吞湯、各式炒麪炒飯、西蘭花炒雞之類等等。具體的菜式我都忘光了,因為所有菜式都是清一色的蠔油味,導致一開始我們吃的時候很驚豔,在多吃兩三道菜之後發現廚師煮菜手法如出一轍,最後越吃越膩。不過同行的人中那對母子甚為熱情,完全主導了餐桌上的話題;雖然各自來自不同地方但感覺很像一家人吃飯,氣氛倒是不俗。

總括而言,如果不是以證實導遊的話真確與否為出發點的話,我覺得把時間跟金錢花在別的餐廳或許更為化算(說到這裡,去年沒去到 Hell's Kitchen 可真可惜啊)


兩面之緣……或是一面

傳說中的 Central Station,蔡健雅《誰》MV 的取景之一

結果第二天的 walking tour 我又遇上那對母子,不過第一次碰面可以聊的話題都聊完了,所以這次說的話不多。我只是覺得在每次旅程中遇上一個工程系 Engineering 的學生的概率也太高了一些。

插曲︰誰 Who / 蔡健雅 Tanya Chua
「保持沉默 獨自走過 空虛和寂寞 它們陪伴著我
裝作灑脫 其實很懦弱 有太多的藉口 終究沒有結果」

這次 walking tour 主題主要是 Soho、Chinatown 跟鄰近的 Little Italy Town。
Soho,顧名思議為 South of Houston Street……(所以呢?)


Soho 作為一個藝術氣息濃厚的地區,有很多藝術家跟畫廊在這裡運營;路邊也有一些藝術作品售賣。同時這個區域的街道上也會有時裝展覽。不過因為我對藝術時裝興趣不大所以就不是很專心聽;後面的 Little Italy 跟 Chinatown 同樣如此。

傳說中的 Little Italy — 意大利加油!

在這次 walking tour 之中導遊還介紹了一處吃 Rice pudding 的餐廳。於是在完結之後我跟另外一個同行來自土耳其的醫學生。他來了紐約好像有三個月,不過一直忙於在紐約實習學業的事所以不常遊覽這個城市。我們先去了 Little Italy 某個雪糕店吃了個 Gelato 意大利雪糕,接著才去那家名叫 Rice to Riches 的  Rice pudding 的餐廳。我叫的是巧克力口味,我的感想是……份量少一點的話會更好,多則膩已。不過那個餐廳的氣氛很舒適,很適合跟朋友一起來吃。


後來因為我要回住宿拿傘,他也要回家。於是我們便一起去坐 Subway 地鐡回去了。在時代廣場Times Square - 42nd Street 站轉車途中,突然有個年輕人踩着滑板在列車月台上高速穿梭於人群中,我們兩個幾乎被嚇着了。雖然這個情節很適合發展成其中一個人因此跌倒然後被另一個人接着的偶像劇劇情,不過在紐約這個無奇不有的大城市中,這種事情並不稀奇,所以……不必想太多。

話說紐約地鐡線路有點複雜,地鐵地圖上的顏色從一開始僅代表運營公司,到了現在的版本中不同顏色代表的是線路在Manhattan 經過的主街道。因此,坐地鐵時要留意的不只是線路顏色,更要留意線路代表字母,不然即使你來到正確顏色的月台你也坐不到能帶你到目的地的路線。下面的地圖劃出了我跟我朋友的目的地。

Manhattan 在左邊,右邊是我跟我朋友要去的方向
我要去的是 Astoria Ditmars Boulevard 站(紅圈) ,而我朋友要去的是 Steinway Street(藍圈);所以理論上到了 Queensboro Plaza 站後他就要下車轉乘 R 線。列車快要到 Queensboro Plaza 站的時候,他突然開口說︰「我好像還要去 Broadway 站(Queens 上面那個)去買一點日用品,不如我繼續跟你一起坐吧」。於是,我自動腦補成他找了個理由想跟我多聊幾句認識多一點。

「若有誰陪我  那一定更好過」
(到底一篇遊記裡面你要一口氣得罪多少人 :0)

這個時候,列車長突然宣佈本班列車將會跳過 Queensboro Plaza 後面的三個站,直奔 30th Avenue 跟 Astoria Ditmars Boulevard。我第一個反應是︰「なに(納尼)?!咁都得?!」結果他只好照原定計劃在Queensboro Plaza 下車。人家辛苦找個理由只為多聊兩句,結果紐約地鐡跟列車長如此狠心拆散我們兩人之間的緣分,你們於心何忍啊?(列車長表示︰人家或許真的只是要去購物而已,你想太多了)

(結果你們互相交換了聯絡方法了嗎?)沒有,所以我也不知道他現在的下落如何啊。


身無分文地穿梭在時代廣場

怎麼拍不出明亮的感覺

第二天的晚上我便去了 Times Square 時代廣場。作為一個不夜城,到了晚上十一二點之時,燈火依舊通明,人潮依舊擁擠,甚至比白天更甚。因為翌日市內 Gay Pride 同志大遊行,所以在附近的酒吧跟漢堡店都看到很多同性情侶在街上狂歡。


在時代廣場的街頭上,有不少穿著英雄漫畫電影造型的 cosplayer 招喚途人一同合照。這些人在拍完照後,往往會要你給錢,不論是號稱慈善理由或是宣稱此為收費服務。我當時腦波弱,沒想到這個緣由便拍了照(而且照片拍得很模糊 :0)。與此同時,這個時候我身上的美元現鈔已經用完了,是有一張加幣五元鈔票可是也不必要拿出來。結果我只能愛莫能助的說,我也想給但我真的身無分文。於是他們就只好放我走了,我想他們被氣死了吧。


豔陽下的中央公園

第三天的一開始我去了紐約中央公園附近的紐約市博物館 Museum of the City of  New York,介紹了這個城市的社會經濟發展歷程,雖然我把資訊都忘光了但我覺得那個博物館很值得一覽。展館的後半段介紹了當代城市規劃的一些觀念,比如城市採集再生能源、綠色大眾運輸工具、住宅建築等。 看完之後,我都覺得這些理念很好,只是在紐約這種發展規模密集固定的城市中有辦法實行嗎?


天氣真好

在紐約中央公園的中心也聽得見 Lower Manhattan 同志遊行的歡呼聲

前一天臨時起意的那場 Broadway Show

Day 3 下午我便去看了在西45街的音樂劇《Come From Away》,那是前一天晚上才決定看一場 musical,一方面具有紐約標誌性特色,另一方面我也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可做。


插曲︰Welcome to the Rock / Come From Away 主題曲

故事緣於着 911 事件中美國領空關閉下,38班航班改為降落於加拿大一個名叫Gander 的真人真事。雖然我後來查找故事大綱才知道,在看的當下完全看不懂人物關係跟情節脈落;只覺得氛圍有輕鬆有溫情,音樂很有氣勢。而且查找資料的時候才知道原著是加拿大的 musical 作品。不過無論如何,還是值得一看的。

之後穿梭在華爾街一帶的街頭,
就 ... 中環商業大樓的街頭你都沒興趣,何必來華爾街一帶的街頭?

到了晚上八點,Gay Pride 遊行依然持續,遊行隊伍依然浩大

因為七月一日的早上便要搭早班機回去加拿大,所以早些回去住宿處收拾行李休息;可惜沒機會跟 Airbnb 的 hosts 多聊幾句。不過在紐約市的旅程就是這樣︰外面世界五光十色,讓人流連忘返,導致能留在住宿處的時間不多。

片尾曲︰Someday or One Day / 孫盛希 Shishi Sun
「Please tell me that someday. One day」

本次紐約之旅就這樣結束了。在我身邊去過紐約的朋友之間,熱愛紐約的人覺得它是藝術、繁華、自由的象徵,不愛紐約的朋友覺得這個城市擁擠、貧富差距懸殊、危機四伏(特別在布魯克林區 - 可惜旅程時長有限未能仔細觀察)。
補充︰有讀者提醒 Bronx 地區一向比起布魯克林區更為危險,更為惡名昭著。

或許因為工作導致心不在焉的關係,我對紐約這個城市並無太大感覺,不厭惡、但亦說不上熱愛。但是,或許是因為在這裡遇上的人的關係,我對再去一次紐約還是有興趣的。至少,我還想再吃一遍 Fat Witch Brownie,想最少吃一遍 Hell's Kitchen,想知道還有沒有機會遇上那個來自土耳其的醫學生,想看見 Airbnb 那對兄弟最終能否修成正果(喂! -- 這真的只是玩笑而已,不要當真!)

苦盡以後便是甘來。紐約加油!全世界面對疫情的醫護人員跟人們都要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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